不能这样,他不能因为一个酷似小月亮的男生而逐渐放下小月亮,他也不能因为小月亮而去移情一个不明内里的男生。
他害怕人心总是善变,但那串贝壳却好好地挂在那里,从来不曾变化。
风吹动风铃时发出的声音,一定是那串贝壳在笑话他吧。
笑话他有眼无珠,笑话他庸人自扰。
笑话他明明认出了小月亮,却胆小懦弱地选择逃避,不敢向前。
“嗯!”白皎听见很漂亮这三个字,仿佛很开心,“那是我串的,我把它挂在那里,每次听见声音,就能提醒我一直在等你。”
白初贺听着白皎的话,仿佛又听见了那种轻快灵动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提醒他,白皎在这里。
白皎安静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口。
这一次,他的声音逐渐褪去那种梦呓般朦胧的感觉,变得清晰起来,语速也变快了一些,絮絮叨叨,就像以前的他一样。
“哥哥,你还记得痘脸吗?”
“记得。”
白皎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我以前还和他闹过不愉快呢,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想抢我的可乐,他只是和我一样从来没见过这些,也想尝尝。项链的事情也是。但我那时候太小气了,不愿意给他瞧。”
白初贺的记忆随着白皎的声音一起飘到过去,他和痘脸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提起痘脸,他想到的总是那通电话里痘脸成熟了很多但又很别扭的声音,还有他的那句“对不起啊。”
听了白皎的话,他才想起更久之前的痘脸,和他们一样是个别扭小孩的痘脸。
尾子洞的小孩很多,但常打照面的就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