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白皎不想拖累他,所以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为他挡掉了所有会阻挡他离开尾子洞的阻碍。
可这反而让他更难受。
如果他去南市的代价是要白皎遭受那之后的一切痛苦,那他宁可他从来没有登上过那节列车。
“初贺?”宋姨又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慈祥,但在此刻白初贺的耳中,像是审判席上的小槌,而白初贺心知肚明自己的判决会是什么。
宋姨看见白初贺的肩膀微塌了下来,“他不想连累我。”
说出这些真相让白初贺痛苦万分,不是因为他不愿承认,而是这个真相太令人心碎,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他。
但他应该承认,这种痛苦的感觉是他应得的,他理应更加痛苦,才能抵消白皎那份痛苦的千分之一。
“初贺啊。”宋姨笑着轻轻摇头,“你不要总在意着小宝他不想要什么,你应该在意的是他想要什么。”
白初贺一滞。
白皎想要的是什么。
年幼的小月亮的声音响起。
[我想去桥对面看看。]
[我想和小狗哥哥一起住在海边。]
鼻腔里似乎涌起了海浪的咸湿味道,伴着那一夜的暴风雨中浓烈的草木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