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能猜到白远和宋琉一整天心烦意乱的理由。
“能出庭作证的证人还是那些人。”白远道,“有些更早的受害者甚至已经联系不到了,家里律师的意思是,这次能不能下死刑的关键都押在弟弟身上了。”
宋琉端着马克杯,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杯柄,看见白初贺带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习惯,揉搓着桌角。
“所以你们需要白皎出庭。”白初贺自言自语一般地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嗯,这件事必须得弟弟出面。”宋琉说,“但是”
她没有说下去。
但是白皎已经没有过去的记忆了,想要他出庭,势必要引导白皎想起过去的一切,不管过去有多令人难受痛苦。
可他们无法预料白皎回忆过去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也无法接受如今开朗活泼的白皎变回从前那个不安痛苦的小月亮。
没人比宋琉更了解当初的白皎有多孱弱,那些白皎缩在床上边哭边说梦话的夜晚,她不止一次地祈祷白皎远离所有痛苦的过去。
宋琉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本来已经做好了让弟弟一辈子都不用再接触这些的准备,可”
她忍不住看向白初贺。
她知道,白初贺只会比她更加难受。
白远伸手揽住自己的妻子,一样犹豫不决。
半晌过后,白初贺终于出声。
“如果白皎不出庭的话,就没办法成功量刑吗?”
宋琉摇了摇头,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也不是,还是会往这方面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