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北站在他童年认知里已经是最繁华的地方,但后来他才慢慢地发现,其实比火车北站还繁华的地方有很多。
但这些仍旧没能磨灭掉他内心深处对“繁华”的最初认知。
十年了,从早上离开阴家巷,再到上了出租车,一路上白初贺一直在想着,火车北站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但火车北站什么都没变。
白初贺眼神飘向站前广场中心那尊巨大的雕像,它仍旧保持着十年前的姿态,经历了风吹雨打,却并没有倒塌。
可它却不如白初贺幼年记忆里那样巍峨了。
火车北站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繁华,人影寥寥。
但火车北站其实并没有太多变化,变的是他。
牧枚看白初贺没出声,又叫两声“初贺”,但白初贺好像想什么东西出了神。
她极少见到白初贺这个样子,但心里大概知道一些原因,就没有说什么,只是欲言又止地转头去看大庆。
大庆摆摆手,示意她别担心,然后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狗儿。”
之前牧枚叫了好几声“初贺”,白初贺仿佛都没听到。但大庆喊了句“狗儿”,白初贺却闻声转了头。
那张一向没有太多情绪的脸短短一瞬间透出一种恍然和陌生的感觉,随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大庆笑呵呵的,“刚才叫你老半天。”
白初贺“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