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电话,也没有固定的住址,只是潦草地约定了,安全了之后在南市会合。
但白初贺这边出了点差错,他们想的太单纯了,以为花钱买了票就能上车。那时候查得不严,他们很轻易就混上了列车,但在列车准备发车时,车内查票的乘务员发现他们没有身份证,要求他们去登记处理。
白初贺没办法,只好边快速想着如何应对,一边安顿小月亮。
“我当时找了个车厢,让小月亮在那里等我,我跟着乘务员过去。”
那天是阴天,还下了雪,大块大块灰败的雪花落下来,像他们身上的棉衣里灰扑扑的棉絮。
“我过去之后,想办法让他们同意等到了南市再处理,然后回去找小月亮。”
“然后呢?”大庆忍不住问,问出口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结果。
“小月亮不见了。”白初贺说。
他当时买了最便宜的小面包,然后狠狠心又买了一瓶汽水,穿梭在车厢里,去小月亮在的一节车厢去见他。
那天是白初贺最开心的一天,在他记忆里,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他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往常孤僻凶狠的表情都松快了很多。
那个年代的列车上卖的还是玻璃瓶的可乐,他稳稳地提在手里,心里想着这一次一定要让小月亮喝到上一次没喝成的可乐,让小月亮尝到可乐的味道。
他甚至想象出绿皮火车的圆角方窗,他和小月亮会挑一个窗边的位置坐。等雪停了,太阳出来了,阳光罩在可乐的玻璃瓶上,他形容不出来,但一定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