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圆听着牵一发动全身,有点急,便又回到了昨晚的不安,“你昨晚去找他干嘛的,看吧,被攀诬上了。闹成这样,值得么?”
冯镜衡转过身来,捉她的手,来给他打领带。这条还是她送给他的。
“多大的点事,就皱眉头这样。以后再碰上些对赌,不得愁瘦成骨头。”
栗清圆拽他起身,给他理衣服,也给他系领带。面对面,目光相交,她沉默了几秒,一秒自白,“也许没有我,你……”
他来握她的手,是纠正也是安抚,“没有你,我要么不知道,一旦知道,我连去斡旋转嫁这宗生意的心思都没有。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叫汪春申败得比他今天惨烈一百倍,他的儿子我是铁定不会去管的。因为他不值得,甚至龌龊卑鄙,不是神明,凭什么受百姓香火,嗯?圆圆,我那些年上岛,和你一样的心情,我当他是一个介于父亲与兄长之间的人物。”
寄情,排遣。
冯镜衡坦言,他能这么平静地去跟汪割席,能收留他的儿子,已然是千恩万恩了。“不为别的,因为这桩糊涂案,我永远是既得利益者。”他看着眼前人。
栗清圆给他推扶正领结。
这天早上出门前,冯镜衡开了手机,里头各类信息如山崩的雪一般掉落下来。
栗清圆也老早换好了衣服,她说要陪冯镜衡一齐去。被他按下了,见她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冯镜衡受用得很,喜笑颜开地安排她,“真不放心我,帮我个忙。就假意急匆匆去找老头,最好能急得掉几滴眼泪,就说你不知道冯镜衡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明明劝过他,他也不听。可是,这个档口,他被请去喝茶,我真的没主意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栗清圆听到最后一句,属实图穷匕见了。气得砸他一拳,都什么时候了,谁有心情和你这么没皮没脸的。
冯镜衡就这么笑着捏捏栗清圆鼻子当出门前的告别,主动去辖区派出所接受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