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脑子没开机。”
有人被骂了句,偏偏得了点劲了,朝镜前人近一步,撑手在台盆边,侧着身跟她说话,“好点了,是不是,有力气骂人了。”
栗清圆开热水洗脸,边上人给她拢着长发。直到她洗完脸,他才如实告诉她,“她们想来看你,管它是殷勤还是交情,总归看的是你,由你决定。”
栗清圆依旧不答复的样子。
冯镜衡松了她的头发,一副要下楼去的样子,“行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台盆前的人喊住他。
“知道你不想见我妈和我大嫂。”
“冯镜衡,无论你承不承认,你从一开始就在睥睨我,站地高高的,每一件每一桩,你都是凭着你的心意和心计。只要你愿意,你能把我前男友都查个底朝天,然后拿着那点所谓把柄去收复你需要收复的人。却不愿意认认真真来问我一句,我是真心的,你愿意和我交换吗?”
“而我,次次被你蒙在鼓里,还得感恩戴德你的良苦用心了,是吗?”
是的。她做不到。她做得到就不是他相中的栗清圆了。冯镜衡一句不同她辩,就像偶尔虞小年在冯钊明跟前的眼泪。老冯从来不叫妻子别哭了,相反,他会由着她哭,她诉,哭出来心里才会舒坦些。
说破,才会无毒。
栗清圆低着头,等着热水浸润毛巾。她再从水里捞出毛巾,用劲全力绞干,湿敷到脸上去,揭开时,面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我不会不想见你妈和大嫂,尤其她们是长辈或者前辈,来特意探望我。但我见不见,永远改变不了我的主见。”
这天早上,向项女士赶在社区医生上门前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