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师不准弟子这么对妻子没大没小的,“你要吃,你要吃我舀给你。”
罗汉松摇头如拨浪鼓。“我不敢。师母的小灶。”
卢老师哼一声,有点老顽童的得意,但也抱怨,“我就是个垃圾桶,家里吃不掉的都往我这丢呢。还不能说什么,她情意满满地给你烧了煮的。你们师母最经典的话,今天这顿饭,我有没有感情,你吃也吃得出来的。”
栗清圆即便不大精通那些功夫菜,但是很认同卢老师的话。起码他们外人也吃得出来,今晚这顿牛腩米线,师母斟酌的火候与油盐用量,都很精准。不必宣之于口,东方含蓄审美里最顶级的技术挂便是写意与留白。
从卢家吃饱喝足后,栗清圆与师兄一并告辞了。
两个人出来各自去取车的途中,罗汉松夸清圆,“21世纪最后一个山顶洞人也最终进化了啊。”说清圆不会开车这事呢,圈子里就她一个不敢摸方向盘。也怪她家里太惯着她,季成蹊也一样,从来不强迫她去适应。
提起这茬,清圆反问师兄,“是不是你跟季成蹊说冯镜衡的事的?”
罗汉松举双手投降,再三表示,他站清圆这边。“季成蹊他非要打听,你ove on去谈别人了,有什么不能。我就告诉他啊,这种纯纯找虐的戏码,为什么不满足他!”
栗清圆一时语塞。她没法真的冲师兄发脾气,最后只拿拳头装腔作势地砸了砸师兄的引擎盖。
罗汉松笑了,再娘家人的口吻劝她,“你这绣花枕头的脾气可不行啊,一看就不是冯镜衡的对手。”
清圆也不听。路灯下,两个人作别。罗汉松最后跟她说接下来的活,要她提前腾出时间来,清圆说累了,回家睡觉,工作的事,明天八点请早。
罗汉松吆喝一声,“喂,是你男人介绍的活哦。”
清圆最后牵开车门上车前,不无鄙夷地狠批他们男人的利聚阵营,“我就知道。你这种不多嘴的人,突然大嘴巴,一定是被利益收买了。”
罗汉松也不觉得有愧,说但愿清圆与冯某人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