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项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大早的,到底哪里不对劲:
圆圆开着冯镜衡的车子,一个人上岛。可是来了这么久,只字没提对方呢。
栗清圆对岛上的地形了如指掌。这单外卖的客人住在重熙寺边上的一家旅馆里,她送到的时候,客人骂得不行,说这都凉了,还怎么吃。
栗清圆再三赔礼道歉,说今天店里有点忙,这一单确实延时了,平台赔偿的同时,她私下退还给客人这单的费用吧。
“您觉得热一下可以吃的话,我就留下来。您实在觉得不能接受,我就拿走。”
客人急着出门,索性得到赔偿,也就不再三追究了。
把外卖往房间里一丢,下楼的时候看到这送外卖的美女开这样豪横的车,面露讥讽,“难怪这么不咸不淡,原来是富二代来体验生活的啊。”
栗清圆当作没听见。然而,阖上车窗,坐在车里,她隔空控诉她的客人,“我哪里不咸不淡。我亲自上门来送单了呀,来道歉了呀。还想我怎么样呢!”
回去的路上,栗清圆把车子开出了老手驰骋的意味。
从重熙寺的中轴线一路向南,她很寻常地拐进了禹畴街,这里经年的僻静。那些烂漫破次元的三角梅早已花凋,驱车的人,头一回看见了这条街上唯一的老洋楼大门是敞开着的,许久许久。
栗清圆鬼使神差地就这么泊停在洋楼的对面马路边。
大概半个小时后,出来的是岛上的医护人员,落在最后的一个,却是盛稀。
车里的人才要起步离开的,那单薄瘦削的少年敏锐地看到了她,颔首,径直走了过来:
敲她的车窗,
也端正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