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头一回见到圆圆,就跟我打趣,说看我踢到铁板的样子真是解气。也和我玩笑,问我是不是真的这么喜欢,当真是,他和我妈去栗家提亲。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迂腐,但那时我切切真真地想过,哪怕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如果对方是栗清圆,我愿意呢,我愿意试试。”
“可是昨晚她那么笃定跟我说,如果她父母不支持甚至反对,那么她会毫不疑问地斩断。”
“我是真的受侮到了。我十来岁开始,家里的训诫就是不要轻易把底牌露给别人看,昨晚我对着她,当真一张底牌没了。我送她到小区门口,回头的时候就在想,不过就是分手嘛,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不,栗老师,我等了一个晚上,等不到她哪怕一个字的联系,心恨不得碎了。”
“我不怕告诉您,您笑话也无所谓。我这里子都碎了,我还要面子有什么用!”
办公室有人敲门,检验科的同事,来催栗老师看一下发到他邮箱里的检验数据。
看栗老师有访客的样子,好奇了句,听栗老师解释道:“嗯,圆圆的男朋友。”
门重新阖上,栗朝安面色如常地看完邮件,聊回来,客观且公道的口吻,“她哪里舍得跟你分手。你没见识过她动真格的样子,她和那个姓季的分手,回来的时候一脸冷淡,跟刚杀了人也不忌惮你知道的那种冷漠,总之,就是通知你,我和他分了。无所谓你的态度。”
“她绝情起来,和她妈妈一样。”栗老师这话听起来像似吐槽,更像衷告。
冯镜衡适时出口,稍微纠正栗老师的话,“不。原则上,圆圆可比师母绝情多了。”
栗朝安看一眼对面人。
冯镜衡一针见血,还是他们辩论的那个主题,“她对忠贞最直观的耳濡目染就来自她的父亲。她绝对容忍不了感情上的背叛。”
片刻,栗老师悔不当初,“你下回碰到那个姓季的,压不住火的时候,也替我打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