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镜衡把地上的叉子捡起来,往几案上一扔,“一大早的,别说些有的没的。”
虞小年先是抱臂来回踱步,端望了老二几眼,终究还是伸手来,在他脑门上拂了下,“说是你病了,我看你好得很。”
“病得好不了的,那叫什么,那叫……”
“你闭嘴吧!”
虞小年连夜赶回来,家都没拢,眼下母子会面,不是来嘴硬的。她一向是出问题解决问题的性格,这贸贸然地回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是冯钊明,斗起狠来,六亲不认的。这些年,丈夫需要“六亲不认”的决策有许多,头一桩便是当年与她哥哥与虞家正式分账。
早起,虞小年与冯钊明也算较量了下。她问丈夫,你瞒得我严严实实的,不就是想偏袒你的老二么,你给他撇清掉袁家,那就是想跟栗家结好了。眼下,你又为了那块地死摁住老二不让他动汪春申,好处全给你占着。用人的时候,就是你家老二急智灵巧,不用人的时候,就一笔儿女私情给他扣得死死的。
冯钊明也不快,问妻子,结果是不是老二能得到如愿的。
虞小年痛斥丈夫,那是你的想法。你比我知道,栗家并不是朱家。这通家里,原来我成最后一个知情者了。可见我的人缘多么的差劲,你们男人还真是一条心啊。我就不该管这茬事,由着你们父子去狗咬狗。你自己养的小儿子,你不知道他?你把他逼急了,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昨晚虞小年找杭天了解情况的时候,听到他小杭天说冯总这些天一应以养病谢绝公务,虞小年就觉着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