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冯镜衡总要叫老头认下,既然这世道无人可以呼风唤雨,那么即便亲父子亲兄弟也得明白利聚终会利散。
他夜里那阵说的话决计一笔不改,他做事自有自我的思量。
老头总不能自己生了两个儿子,便是夫妻鹣鲽情深。轮到别人,就一笔儿女私情略过了。
共生的发妻在舅兄灵前昏过去,冯钊明也会急得方寸大乱。
这大概就是刀不比在自己脖颈上,谁都会慷他人之慨罢了。
冯镜衡回到住处,先上了趟洗手间。
出来再寻常不过的报备口吻,告诉先前查问的人,他上过一趟了,证明他没有脱水。
栗清圆听着,虽然明明是个再正常的体征,总归有点尴尬,“没有就没有,你嚷什么!”
“告诉你知道,好叫你放心啊。”
“……”
“继续喝水。”
“也不能像个猪肚肺接在水龙头上啊。而且,我都出汗了。”
栗清圆想去厨房看看弄点什么吃的,听他这么说,干脆指使他,“那你去冲个澡,躺下吧。”
“你呢?”
“我看看要不熬点海鲜粥或者下点面食给你吃。”
“我不饿呢。”
“不饿也要吃啊。不吃怎么对抗高烧呢。”
冯镜衡笑着走过来,“这是什么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