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谢从澜说得对,他根本没有资格要求朔月陪伴自己——什么都不是的自己。
这样平静的生活满打满算只持续了一天。第二日的清晨,小院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谢昀正挽着袖子,准备拔了院子空地上的杂草,种点菜自给自足。
他站在门口,蹙眉看着谢从澜,并不打算将人放进来:“陛下来此,有何贵干?”
门前的阴影里,谢从澜脸色有些阴沉。他没回答谢昀,直直跨过大门,朝院里走去——谢昀不客气地拦他:“做什么?”
院前垂杨袅袅,牵马的侍从悄无声息地退进阴影中。谢从澜寸步不让,眉眼划过凌厉颜色:“朔月呢?”
早起的飞鸟啾啾啼鸣着掠过天空。
一瞬间谢昀几乎怀疑自己听错:“谁?”
“别装听不懂。”谢从澜逼近两步,语调冷冷上扬,“我不信朔月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宫来找你——你是不是把他关起来了?”荒谬。
谢昀只觉得好笑,一句话都不想回复,便要关门送客。
谢从澜却牢牢抵住门:“让我进去看看。”
他素来病弱,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谢昀懒得回应他,更不在意沉重的木门会不会挤到九五之尊的手,推门的力气一丝也没有收敛。
藏匿在阴影中的暗卫一拥而上。
谢昀冷眼看着这番如临大敌的做派,嗤笑一声:“陛下这是带人抄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