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循着本能、循着内心所愿去触碰那双唇,泄愤般重重咬下。
血珠迸裂,染红苍白的唇色。
他说不清是恼恨多,还是爱意多。又或许什么都不是,他只是被情药驱使着野兽般行事。
但情药或许不会让他落泪。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依旧爱着朔月,却也清楚地知道朔月永远不属于自己。朔月为他哭泣,为他悲恸,但最关键的时候,他永远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让朔月重新留在自己身边的方法也很简单,但他不会去做。
他生性执拗不撞南墙不回头,从来只要独一无二,要清醒死去不要糊涂过活,要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要得到的每一份爱都纯粹源于他本人而不掺杂一丝杂质。
这样的要求太过苛刻,皇祖母、慧云夫人、乃至严文卿这样的至交,他亦不敢如此奢求,只是在某个月白风清的夜晚对着明月卑微祈祷。
彼时朔月在侧,他听到自己心里小鹿乱撞,期盼这就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
哪怕时至今日,亦是如此。……
火焰一经燃起便难以熄灭。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放任一切发生,放任自己不问来日,只问今宵。
理智在此刻消亡,松垮的衣衫脱落大半。满地水痕,热气蒸腾。
亲吻变得炙热,全然脱离了最初的轨道。胸腔肺腑热得要烧起来,却又空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唯有紧紧贴着对方才能得到稍许慰藉。
直到一道疤痕映入眼帘。
好像衔尾蛇浮出生死的浪潮,脱离了永生的宿命,嵌在皮肉中的模样粗粝而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