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还算舒适”。朔月摇摇头,道:“不知林大人可还记得与我的交易?”
“那是自然。”车夫识趣儿地驾车离开几步,林遐却从袖中取出一枚香囊递给朔月,“前些时日我已经派人去找你的母亲,奈何去晚了几步,只找到一枚落下的香囊。”
那是一只不算特别精巧的香囊,在集市上随处可见,几文钱便能买到一只。朔月不接,淡淡道:“无凭无据,便是林大人街头随便买了个香囊送我,我也不知道。”
林遐像是早知他有此一问,将香囊翻过面来给他看:“这香囊上的绣纹,你可认得?”
香囊正面是再寻常不过的花鸟纹样,可是背面不起眼的角落处,却绣着一条金色的衔尾蛇。这衔尾蛇出现在每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长明族人心口。
见朔月愣愣出神,林遐了然一笑,略微强硬地掰开朔月攥着的手,将香囊塞进他掌心:“不信我也无妨,我正派人继续搜寻你母亲和族人的踪迹。五日后你再来此地,我必然让你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
天边渐渐露出一丝鱼肚白,身后的巍峨庄园在天光中渐渐显形,却再度没了人声。只有无穷无尽的黑夜才能容纳这荒谬的长生一梦,到了白日便关门闭户,藏起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香囊藏在掌心,谢昀早已经不见踪影。
马车摇摇晃晃,将偌大庄园落在身后。朔月靠在柔软的车壁上闭上眼睛,倦怠如潮水般袭来。
回宫的第一件事是去见谢从澜,将山林别院中发生的事情告知他——自然,略去了谢昀和东方夫人的部分,只提及了易命阵法,又说偷听到林遐与手下的对话,提及了走私贩卖、所得银钱联络官员、豢养私兵一事。
病榻上,谢从澜敛眉,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