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伤口原本不深,本该已经不疼了,却又带着心脏抽痛起来。……连解释一句都不肯。
也是,解释什么呢?说自己不爱你,一切只是为了契约?——他早已知晓答案。
谢昀挪开视线,不去看那远去的人,语气冷而漠然:“本就留不住,他要走就让他走。”
雪越下越大,风雪如雾般笼罩天地,白茫茫一片中,那个黑色的小点越走越快,最后终于彻底消失了。
这话听着决绝。严文卿又叹:“你当真……”
他已知内情,虽无法劝谢昀去夺回皇位,却也为之可惜。
如此行事,纵使换得问心无愧,代价也实在太大了。
“他既不是真心爱我,夺回皇位又有什么用?”谢昀重新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冷风飞雪,“我还没有死皮赖脸到那种程度。”
何况这皇位本就是他鸠占鹊巢。
严文卿想说什么,又罕见地沉默下来。
多年相伴,他知道谢昀的性子。外冷内热,又重感情,最不喜欢虚与委蛇,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做无情帝王,否则也不会中了太皇太后的苦肉计,又为着“问心无愧”几个字赔上自己的所有。
但他又过分执拗,过分自持,纵使心里再思念再痛苦,也不会宣之于口,更别提用什么过激的法子将人重新占有。
天真纯净之人的背弃最为伤人。即使朔月回头,他们之间也已经不可能。
何况朔月不会这样做。
“我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