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山林众多,景致倒好,许多屋舍掩映其中,不知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庄园,更不知哪户才是所谓的山林别院。
天色渐渐昏暗,雪花无声飞落,山林中亮起点点光亮,偶尔传来车马声响和猎狗吠叫,天地愈发显得寂静。
如此看来,林遐和容凤声在多年前便已经有渊源。
朔月脚步不停,一户户看过去。
一片雪花落在鼻尖,传来清新冷冽的香气。
朔月抬手拂去鼻尖上的雪花,却陡然脚底一软,靠扶住树干才没跌倒。
头脑深处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刻骨的刺痛从脚腕开始,山海般汹涌地席卷了全身。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像是被林遐囚在地下私牢时,烧红的铁环贯穿脚踝时带来的灼烧苦痛。这个想法诞生后,朔月即刻明了,这是他向朝露射出的那一箭在起效。
彼时,他问朝露,杀死他之后,自己当如何。
朝露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丝丝悲悯。他回答道:“你不需要寻找族人终结生命,只需忍受痛苦,等待死亡。”
那些疼痛来自他不死的奇迹,刀枪剑戟、封喉剧毒,每一样都不曾夺去他的生命,但如今每一份疼痛都将重演,直到死亡降临。
只是过去这些时日,这些疼痛只在深夜梦中降临,并不过分难捱,导致他总觉得朝露危言耸听,并未太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现在。
指甲深深嵌进树皮,粗糙的树干磨破了指尖,却只留下干涸的血迹。但力气很快被抽取干净,他终于抓不住任何东西,靠树干强撑着的身体缓缓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