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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观音 一枝安 1069 字 2个月前

傍晚,朔月打庆元宫外走来,听到角落里小太监窃窃私语:“听太医说,陛下这病凶险,恐怕……”

朔月提着一盏灯笼,不声不响地站定。

飘摇的火光映着他霜雪般的面庞,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又有几分鬼魅。小太监唬了一跳,认出这是陛下宠信的客卿,连忙讷讷着告罪退远。

朔月叹了口气,向内殿走去。

说起来,他有数日未曾见过谢昀了。白日谢昀忙于朝政,晚间亦不得相见,往往是晚上他已经睡了,谢昀的书房里还亮着灯,二人同榻而眠仿佛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一年多过去,他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知道皇宫重地,即使他偶尔离开谢昀,也不会令天子受到伤害。何况这些时间他每每过去,李崇都说陛下忙于朝政,没时间指点他读书。

朔月哪里在乎谢昀指不指点他读书。他只在意谢昀的身体。

如今天气温暖,谢昀病得突然,他心里总是不安。

听闻谢昀前些日子又去了一次万寿庵,不知为何不叫自己陪同,亦不知这次生病是否又是因为寡淡的母子情谊勾起了陛下的伤心事。

朔月走进内殿时,谢昀还睡着,身侧散着几张字纸,露在锦被外头的手背苍白,透出分明的青筋。

他对字纸上的内容没兴趣,只略略瞟了一眼,便搬个凳子坐在床边,探上谢昀的脉。只是他医术有限,只觉脉象古怪,难以诊治明白。

看着沉睡的谢昀,朔月忽而恍惚。

在同样的金殿中,他也曾这样注视着当年奄奄一息的谢从清不久后,他便死去了。

谢从清即将死去时,他是什么感受呢?

——生老病死,各有天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