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有些不安——比起过往,这个速度似乎慢了很多。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得轻便如旧,脏腑内的灼痛也逐渐消退下去了,就像那支弩箭从没贯穿过自己的颈项一样。他稍稍安下心来,也许是那支弩箭上有些,不过总归是消失了。
“你知道陛下现在在哪里吗?”
小太监头摇得像拨浪鼓,朔月问不出什么,只得自己去找。
不过围场里风平浪静,想来昨夜那场行刺并没有伤到谢昀,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暴露,一应事务应当已经平息。
谢昀无事,他便放心了。
平宁宫里灯火通明,不知谢昀是否在里面。
面前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朔月叫住了他:“严大人?”
“呀,是朔月啊。”严文卿伸了个懒腰,显然是熬了一天,“来问昨夜刺客的事情?”
“几个勾结北狄的逆贼,想借机刺杀陛下,不过如今已经为陛下所擒,正交代同党。”严文卿压低声音一两句话说完,又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他,“你……”
朔月对这种目光已经习以为常。
严文卿收回目光。
好吧,永生不死,百毒不侵,这是活生生的奇迹。
“不过,如今对外宣称刺客那一箭没有射中便为人所擒,你的事并没有人知道。”严文卿叹了口气,觉得此事于朔月来说颇不公平,但碍于大局,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身体都好了?要不要请太医?”
朔月并不知道严文卿的心思,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不过是一支弩箭、一个护驾有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