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果子的味道,他钝钝地想。
恍惚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继承了谢从清的血脉——禽兽一样不知廉耻。
“陛下……”朔月靠得很近,眸光澄澈一如雨过天晴的碧空,声音。
相别十一载,一吻以重逢。
谢昀用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此时朔月还趴在他身上,两人鼻尖对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呼吸像丝绸一样将二人缠绕。
朔月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陛下,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朔月微仰着头看他,吐字缓慢而清晰,“陛下愿意的话,我可以做内侍,也可以做妃子……只要留在陛下身边,什么都可以,不会的……我也可以学。”
他的神色太专注,语气又太赤诚,眸光清清亮亮,没有一丁点肮脏欲念。
见谢昀没有反应,朔月试探着伸出手,探向他的领口,想进行下一步——而后被谢昀猛然擒住。
神思回还。谢昀的目光冷下来:“这也是谢从清教你的?”
朔月发愣的功夫,那一点轻微的躁动立即随风远去了。……果然如此。谢昀久久凝视他的神情,倏尔,冷笑一声:“看来是了。”
“他是怎么教你的?手把手教你的吗?”谢昀忽视唇上的炽热,面无表情地发问,“这些年……他便是这般待你?”
是啊,天真秀丽如此,赤诚明净如此,日日夜夜伴在身边,哪个能忍住?谢昀深深吸了口气,愕然自己如今才意识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