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卿眨眨眼:“哦?”
严文卿此人,严家独子、谢昀伴读,自来便站在谢昀这一方,领着严家为着谢昀顺利登基出了不少力气,二人从少年艰难之时一路相伴,自然关系匪浅。严文卿又是跳脱肆意的性子,二人在一处时便甚少讲那些君臣之礼。
半月前,京兆府尹收到一无名密信,言说长安城有僧人假借布施之名,明面上是在慈幼局挑选孩童入寺为僧,实在剖出孩童的心脏炼制长生不老丹。
此言惊世骇俗,又暂无真凭实据,京兆府尹查办无力,便秘而不发,兜兜转转归到了大理寺,由如今的大理寺少卿严文卿负责。
几日前,种种迹象表明,有孩童逃出了囚牢。
严文卿追查踪迹时,在河畔遇到了朔月和出逃的裴玉言,才将二人带至大理寺审讯。
“朔月么……他是国师给先帝寻来的,据说有些炼丹的本事,一直跟在先帝身边随侍,不知怎的讨了皇祖母的欢心,皇祖母要他留下。”谢昀捏捏额角,含混带过,编的身份倒是与朔月自己编的相差无几。
他并不准备公开朔月的身份,即使他并没有谢从清那样将人圈养起来的心思。
不管在什么时候,“永生不死”都是甜美的毒药,不知多少人为了它挖空心思上下求索,而对那明显毫无自保之力的朔月来说,有这样一层身份便如同婴儿怀揣重宝行于闹市之中。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少一个人知道,于他来说,也少一件麻烦。
谢昀问:“他牵扯进慈幼局的案子了?”
原来是先帝那寻仙问道求长生的大军中的一员,这便不奇怪了。严文卿点点头,将事情细细与他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