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暎轻哼一声:“他不是日日都要来登门给你施针?”
常进先前与陆曈商量好,陆曈身子尚未痊愈前,纪珣每日都要给她施针。如今她离开医官院,回到西街,纪珣也决定日日来西街为她施诊。
陆曈一开始也觉得太过麻烦纪珣,然而纪珣很坚持,委实拒绝不了。
但纪珣如此热心,是因为纪珣是君子,当年在苏南桥上偶然撞见都愿伸出援手,何况如今有同僚之谊。
“小人之心。”陆曈反驳:“纪医官心系病者,你不要胡说,玷污他名声。”
“玷污他名声?”裴云暎看向陆曈。
陆曈微皱着眉,认真点头,言辞坦荡间好似他这话十分不可理喻。
裴云暎抬起眼皮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唇角一扬,语气有些幸灾乐祸,“说实话,要不是立场不同,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陆曈懒得与他说这些:“就算不提这些,我与纪医官,也是同行不同志。”
“哦?”裴云暎挑眉,“怎么个不同志法?”
“你不是知道吗?”陆曈道:“我已经离开医官院了。”
裴云暎神情微顿,一时间没有说话。
陆曈离开医官院了。
虽然早就猜到她有这个打算,真正得知消息时,裴云暎还是有些意外。
实在是太快了,他原本以为陆曈的这个打算会晚一点。
“我进医官院,目的本就不纯。”陆曈说起此事,倒是十分坦然,言语间全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