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他抱着她往榻边走去,“着凉了未必有药。”
他把她放在榻上,陆曈坐直身,警惕盯着他。
裴云暎嗤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陆曈:“你离我远一点。”
裴云暎什么都没做,但这也足够令人紧张。她怕自己沦陷在这双深邃双眸里,她从不知自己是这样抵挡不住诱惑的人。
裴云暎低头,递给她一方棉帕:“不擦汗了?”
他这么一说,陆曈才反应过来,方才是要从医箱中拿帕子的。
她一把夺过帕子,擦拭额上的汗来。
方才刚做了噩梦,之后又被他步步紧逼,仿佛打了一场恶战,心中沉沉浮浮,此刻再看,竟已出了一身汗。
额上的汗顺着面庞没入颈肩,她便也顺着颈肩往下擦,衣领松懈处,肤色莹白如玉,像透明的雪白花瓣,灯色下泛着浅浅光痕。
裴云暎垂眸看着,眸色稍稍一动,忽然转过身去。
陆曈并无所觉,只看他突然背过身去,三两下擦好汗,把帕子攥在掌心,道:“我要睡了。”
他回过身,望着她勾唇:“你现在睡得着吗?”
短短一夜,大起大落,说实话,的确睡不着。
想到方才之事,心中更是羞愤,更气怒于被人发现心思的难堪。
“我睡得着。”她切齿,“不劳你操心。”
言毕,合衣躺了下来,如方才一般,将后脑勺对准他了。
裴云暎盯着她,烛火灯色映着他干净的眸,却未如从前灿烂明亮,宛若深潭幽静。
片刻后,他把油灯往里推了推,也如方才一般,在床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