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她宛如瞧见落梅峰梅花开的粲然嫣红,乌云在草地痛苦打滚,芸娘捧着药碗从草屋出来,对她“嘘”了一声。
“小十七。”
妇人弯了弯眸,认真对她叮嘱:“一定要藏好自己喜欢的东西哦。否则,就会和它一样。”
就会和它一样。
眼眶有点热,但陆曈只是抬起头,平静看着眼前人,道:“没有。”
没有。
灯色似乎凝固一刻,雨夜的寒气终于在这一刻铺面而来,滴滴秋雨如泪,顺着屋檐低落成行。
陆曈拿起伞,推开他出门,错身而过的瞬间,裴云暎试图拉住她,女子冰凉袖角从他手中滑过,如一缕难以抓住的清风,悄无声息溜过去了。
他怔然一瞬,片刻后回过神来,几步追上,“我送你。”
陆曈撑伞往前走:“不必。”
“陆曈。”他道。
陆曈止步,他没再上前。
雨水从苍穹中不绝落下,那道绯色身影在黑夜里不复往日鲜亮灼然,变得黯然,变得狼狈。
漫天细雨里,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咫尺之距,不可近前。
须臾,他垂下眼帘:“我让人送你。”
陆曈没再说什么。
青枫很快驾马车过来,意识到二人气氛不同寻常,不敢说话,陆曈径自上了马车,落下车帘,没再回头看一眼。
马车渐渐驶远了。
四周全然暗下来。
裴云暎回到了茶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