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管家看向戚清:“老爷,少爷年少,难免孩子气,当日只是气急言不由衷,您不必和孩子计较。”
自打上次戚清在屋中扇了戚玉台后,一连七八日,戚清没再去过戚玉台院子。
这固然是因为要忙着周全太子被禁足一事,更多的原因,大概是面对戚玉台时,戚清眼底无法掩饰的厌烦与复杂。
“他病得厉害,”戚清阖眼,揉了揉额心,“当年我答应淑惠留下他,如今看来,不知是错是对。”
四周无声。
戚清睁开眼,叹息一声。
“罢了,把新煮的白露茶,送一盏去他屋里吧。”
“是,老爷。”
……
婢女新煮了一壶白露茶,送到戚玉台屋里,又低头退了出去。
茶室里,戚玉台外衣除去一半,陆曈站在身后,为他施针。
戚玉台低着头,以袖遮鼻,远远看去,似低头打盹,然而长袖掩过鼻尖时,一小包粉末飞快舔舐进嘴,他蓦地伸手灌下一大壶白露茶,温热茶水把原本粉末冲得越发饱胀,一股暖意顷刻流过他四肢百骸,戚玉台蓦地发出一声喟叹,竟舒服地哆嗦了一下!
身后,银针的刺入仿佛使这快活越发敏锐。
他闭着眼,细细品尝每一刻身躯的变化,不舍得放过每一丝细小的快感。
房中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人声音传来:“戚公子,针刺结束了。”
戚玉台这才依依不舍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