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语调平淡,戚玉台打了个哆嗦。
但很快,焦躁战胜了惧怕,他道:“爹,我要出去。”
“不行。”
“为何不行?”戚玉台竭力解释,“爹,你看,这些日子我都好好的,没出差错……我已经很久没出门了,我就是出门逛逛,不做别的。”
“宫中祭典将近,你病未痊愈,在府中静养为上……”
“我根本没病!”
蓦地,戚玉台打断他的话。
戚清一顿。
戚玉台抓了抓头,神情满是焦躁。
“我根本没病。”他重复道:“姓陆的和崔岷都说过,我只是风邪侵体,暂时受惊,你为什么总是不信?”
陆曈和崔岷都是如此告诉他的,他只是暂时受惊,并非真的癫疾。
戚清看着他,语气依旧毋庸置疑:“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父亲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行。
屋中灵犀香被拂落在地,香气越发浓烈,戚玉台感到一股怒气充斥在胸膛。
“你伤还未好全,不可随意惊动,以免再度受惊。”
“别找借口了!”
戚玉台忍无可忍,大吼道:“口口声声为我着想,你不让我出去,不是担心我的身体,是担心我中途发病,丢了太师府的脸面,你是怕我成为太师府污点,巴不得把我藏起来吧!”
屋中死一般的寂静。
护卫婢女们低头站在门口,不敢看向这头。
戚清仍静静看着他,灰白生翳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冷漠的、失望的、毫不在意的。
戚玉台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