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曈看着他:“为何?”
“你真觉得,现在让他回到巡铺屋是个好机会?”
裴云暎淡道:“他没有背景,也没有身份,仅靠逢迎攀上的交情并不牢固。盛京官场没有他施展抱负的机会,如果下次遇到别的事,他仍然会被第一个推出来。”
“行至官场高处之人,要么聪明,要么狠心,老实人在这里活不下去。他不适合,至少现在不行。”
陆曈问:“你呢?”
他一怔,随即笑了笑:“我也是狠心人。”
陆曈不语。
她明白裴云暎说得有道理,只是心中仍觉失望。“别太担心,”裴云暎开口,“等过一段日子,我想办法,替他另谋其他差事。军巡铺屋未必适合他。”
“真的?”
“真的。”
他看一眼陆曈,唇角一弯,“不过,也要看陆大夫送的彩绦合不合心意了。”
陆曈:“……”
……
乞巧市集人流不绝,听人说灯火彻夜不歇。
陆曈与裴云暎逛了许久,直到走到潘楼下长街一条街走完,总算在一处摊贩前瞧见了裴云姝几人。
新鲜摘下的芭蕉叶,油绿阔叶上浸泡过药水,匠人在上头题诗作画,十分风雅。裴云姝正低头认真挑选,萧逐风立在身后,不远不近地保护,瞧见陆曈二人,段小宴登时挥手:“哥,陆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