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暎岿然不动:“是你生辰又不是我生辰,我打扮那么光鲜做什么。”
“后日陆姑娘也要来,你穿件公服,别人还以为在公差呢。”
闻言,裴云暎目色微动,但仍坐着不愿起,慢条斯理道:“陆大夫又不是以貌取人之人,而且,”他顿了顿,“我长得也不难看,何须衣物增辉。”
裴云姝见他如此,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摞成山的衣物,在裴云暎对面圆桌坐了下来。
“阿暎啊,”裴云姝语重心长地开口,“姐姐不是傻子,你对陆姑娘什么心思,我还瞧不出来?”
“知道你自小被人捧着,凡事若无完全把握不会开口。可情之一事本就毫无道理,你的心并非由你控制。若你想如处理公务一般解决自己的心,那是绝无可能。”
她道:“你若对陆姑娘有意,就要实实在在表现出来,问她喜欢什么,就送她什么,常带她出去逛逛,逗她开心。皇城里当差多累,你自己比旁人更清楚,她一介普通人,只会更加不易。”
裴云暎漫不经心听着,将被宝珠攥住的发梢从宝珠手里夺回来,宝珠乐呵呵地举着金蛱蝶,往他脑袋上放。
裴云姝便又道:“何况,陆姑娘还有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未婚夫……”
说到此处,蓦然看向裴云暎:“阿暎,后日我生辰,不如我帮你问问陆姑娘可有心仪之人?”
裴云暎无言:“不要。”
“这也不做那也不做。”裴云姝来了气,“我可听段小宴说了,陆姑娘在你们殿帅府中极受欢迎,也是,这样好看心善、聪明伶俐的姑娘,若我有儿子,也想为自家儿子相看。哪轮得到你……”
她说了半晌,见这人仍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气得把衣裳往桌上一推:“该说的都说了,什么都不听,将来别后悔!”言罢,一把抱回宝珠,怒道:“咱们走,别搭理他。”
裴云暎:“……”
屋中恢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