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作声,嘴角笑容微淡,仍审视般地将她打量。
陆曈神色坦然。
片刻后,他重新笑起来,看向陆曈的目色越发温和,“所以,陆大夫在苏南生活多年,怎么会突然来盛京?”
“我师父是盛京人,”陆曈道:“她离世后,我在苏南再无亲眷。师父离世前唯一愿望是回乡,我也是继承师父遗志。”
“那为何会想到进翰林医官院?”
“我的医术,只在西街坐馆似乎有点太亏了。”她微笑,似是玩笑,“医官院的医官里,有些医术甚至不如我。”
老者哈哈大笑。
他摇头:“旁人都说陆医官木讷安静,老夫倒觉得陆医官甚是有趣,不如传言沉闷。”
陆曈望向他:“下官却觉得,太师大人如传言一般亲切慈和。”
此话一出,老者笑容一滞。
他看向陆曈。
“你是何时认出来的?”
他明明已换了简朴葛衣,马车也未停在门前,甚至连护卫也不曾带一个。
“方才把脉时看出来的。”
“哦?”
“盛京上了年纪的老者,脉象虚弱,大人脉象虽不够强劲,但却像长年以名贵药材温养。西街看诊的都是穷困平人,操劳辛苦已习以为常,单只乏力不眠,是不会特意来医馆看诊的,对他们而言,没有必要。”
“大人虽穿了平人衣,却不改贵人身。贵贱有别,一看即知。”
她微微一笑:“更何况,今日一早,下官才见到了崔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