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崔岷便连夜去医案库,找到了陆曈的考卷。
最后一问,果然是治病新方。
犹如暗室逢灯,他拿着那副新方,犹如得到全部希望,先认真仔细确认新方无害,又在旁人身上试验几日,最终少量用在戚玉台身上。
果有效用。
虽不至立刻恢复神智清醒,但戚玉台明显不如前段日子癫躁,不再出现幻觉错乱,只是仍然惊悸难安,昏昏蒙蒙,不辨周遭人。
这方子有用。
但并不完美,似乎还缺了点什么,才能彻底治好眼下戚玉台的癫疾。
崔岷自己也曾试着改进方子,将方子周全得更好。可惜在制药房中苦熬数日,熬出白发,却仍不得要领。
他想不出来。
无奈之下,崔岷只能寻到陆曈头上。
陆曈能想出这副方子,或许也能改进这副方子。
“陆医官,”他指着药方,“麦门冬、远志、丹参、知母……此方安魂魄,止惊悸。但若病人除此之外,惘然如狂痴,烦邪惊怕,言无准凭,此药方似乎药效浅薄,或许使妄言妄见之症减轻,但神不守舍、心胆被惊之状犹在,如何改进?”
陆曈犹豫一下,疑惑开口:“院使,这是在吏目考核?”
新进医官使年终将会吏目考核,将来层层选拔,或可升为入内御医,为皇室行诊。
崔岷微微一笑:“只是与你探讨医理。”
他道:“医道无老少,你与我此刻并非上下级,同为医者而已。我想听听你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