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那一日,擒虎扑咬陆曈,明明已经奄奄一息,眼看着她离死不远,却在最后关头,那个柔弱女人像疯了一般回扑擒虎,抓着她的花簪一下又一下地捅死了擒虎,他上前去唤擒虎的名字,那女人在血泊中猛地抬头,那一刻她的眼神——
冷酷、狰狞,充满浓浓怨毒之色……
像极了、像极了另一双在火海里死死瞪着他的眼睛。
戚玉台忽地打了个冷战。
明明炎热夏日,他竟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窗户被推开,屋中灵犀香的香气却像是怎么都散不尽似的,若方沉重巨石,压得人心生焦躁。
他兀地起身,走到桌前,抽出一迭银票揣进怀里,转身要出门。
一旁站着的婢女吓了一跳,忙扑上前阻拦:“少爷再难受,最好也再忍几日,前几日才……”
“滚!”戚玉台骂了一声。
戚华楹前些日子给了他一笔银子,他赶紧趁着父亲不在家时偷溜出去,寻了个茶斋吸服一回。他憋得太久,乍然得享,简直飘飘欲仙。
然而享受的时候有多极乐,克制的时候就有多难受。
服食一回,瘾像是更大了。
从前是两三月一次,这回还不到一月,他就又想念“自由”的味道了。
身侧婢女还在劝慰:“小姐先前还叮嘱说让瞧着您,老爷知道了会出事的。”
戚玉台正是烦躁,闻言顺手抄起桌上花瓶砸过去,“咚”的一声,婢女被砸得头破血流,昏头昏脑躺在地上连声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