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西街养生已经五六日了,这期间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发生。医官院那头没有任何消息,看上去,倒像是黄茅岗搏杀恶犬一事已被悄无声息地按下。
以戚家手段,此举完全不合常理。纵然现在戚玉台不会在明面上要她的命,但添点麻烦总是轻而易举,更何况还有一个本就心怀鬼胎的崔岷藏在暗处。
唯一的可能,是裴云暎动了手脚。
“你做了什么?”她问。
裴云暎看着她,眼中浮起一丝笑意。
“也没什么,就是在猎场戍卫里,添了几个人。”
他道:“戚家举荐之人。”
陆曈倏然一愣。
太子与三皇子一个在猎场遇虎,一个在山上遇刺,班卫搜过的围场本不该出现这等危险,一旦出事,必然问罪。
偏偏是戚家举荐之人。
她只是个医官院新进医官使,连御内医官都没有做到,对朝堂之上漩涡暗流一无所知,但即便如此,也明白此事严重。
忙着应付帝王疑心,戚家现在确实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她这头小小风波了。
“怎么样?”裴云暎望着她扬唇,“这个礼物,陆大夫还算满意?”
陆曈望着他那张若无其事的笑脸,心中有些复杂。
她没想到裴云暎会从这头入手。
此番行为虽然将戚家陷入困境,但以戚家手段,恐怕只是一时,待此事一过,戚清未必不会查到裴云暎身上。
明明戚清前些日子还想着拉拢他做自己的乘龙快婿,此事一过,再无可能。
他倒是一点后路不给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