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医治过不少人,见过生也见过死,然而或许是因这新生与她有关,亲眼见证一粒细弱种子破土抽芽,茁壮成长时,心中总觉微妙。
耳边传来裴云姝的笑声:“宝珠很喜欢你。”
陆曈收回手,望着婴孩漂亮的小脸:“她长得像云姝姐。”
裴云姝面上的笑容就更大了些:“大家都这么说。”又看向陆曈,想了想道:“若是她长大之后能生得如陆大夫一般好看聪慧,我也就知足了。”
陆曈汗颜:“云姝姐说笑。”
“是真的。”
裴云姝让嬷嬷带宝珠去摇篮里晒会儿太阳,自己拉着陆曈在花架下的小桌前坐下:“先前得知你春试得了红榜第一,我心中为你欢喜。本想带礼登门恭贺,奈何宝珠太小离不得我,她又年幼,我也不好带她一起出门,便只能托人给你送去贺礼。”
“……但心里总觉过意不去。”
陆曈摇头:“云姝姐无须放在心上,况且那些贺礼已经很丰厚。”
“又哪里及得上你救命之恩千分之一。”裴云姝说着,又笑起来:“后来我就想罢了,等你旬休得了空再来寻你。总算盼得了日子。今日你就留在这里,我叫厨房做了些好菜,也算是隔了这样久与你的庆贺,可好?”
她盛情难却,陆曈也不好推辞,遂道:“好。”
裴云姝高兴起来,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往身后瞧去。
陆曈:“怎么了?”
“奇怪,”裴云姝道:“今日阿暎休沐,我前几天叫人与他说,今日一起坐下吃顿饭。还打算要他在医官院中多照拂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