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更是豪奢,玉榻香几,画案金台,知道的明白这是处理公务奉值之所,不知道的,只怕怀疑自己误入哪位王孙贵族的室庐。
金显荣笑眯眯地站在陆曈身侧,两道耷拉下来的断眉又飞扬起来,瞧着比之前精神好一些,面色红润不少。
他喜滋滋道:“陆医官,自打用了你的药,刺了几回针,本官这些日子感觉阳气具足,先前的痛处也不怎么疼痛。清晨起来那处又有所觉,是不是好些了?”
“是。”
“果真?太好了!”金显荣容色大悦,激动不已,“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本官运不该绝。”又夸赞陆曈,“还是陆医官医术超群,比先前医官院那群废物好多了,本官才用了几副药,竟有此神效,陆医官如此医术,做翰林医官院一个小小医官实属可惜,我看那崔岷也不过如此……”
陆曈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吹捧,见这司礼府除了金显荣主仆外并无他人,便问:“这里平日只有金大人一人奉值么?”
金显荣一笑:“差不多吧,如今三司收权,户部跟个摆设一般,除了本官,户部其余人也都是挂个闲职。这里平日根本就没什么公文可处理,也就是坐着发发呆,也就没几个人。今日陆医官前来,我就让其余人先别过来,省得打扰陆医官行诊。”
他倒是考虑周全,陆曈敛下眸中神色,又走了几步,恰好走到最靠里的一间屋子,一眼瞥过去,不由脚步一顿。
这屋很是精致。
与方才外面的堂皇富贵不同,此屋看起来更具文人清雅。
门口摆着张紫檀嵌宝石屏风,屏风打开一半,露出更深处的紫檀清榻,上头堆着靠背和皮褥,又有紫竹香几,上头摆着文房诸器,一眼望去,格外讲究。
陆曈停下脚步,问身侧金显荣:“这是大人屋子?”
“哪能呢?”金显荣道:“那是戚公子的金屋。”
“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