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不必。我家人已经不在了。”
裴云姝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她歉疚开口:“对不起,我……”
“没什么。”陆瞳面色平静,“那是之前的事了,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屋中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裴云姝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轻声问:“陆大夫,若是催产,孩子是不是就能保住?”
催产药都已经服下,裴云姝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陆瞳也不知该不该说这位郡王妃是天真还是心大。她不愿欺骗裴云姝,便淡声道:“催产是为了让胎儿在毒性还未全部种入时将他剥离出来,倘若继续留在王妃腹中,毒性会越来越深。”
“女子生产即半只脚入鬼门关,我并不能保证能替胎儿除掉毒性,甚至不能保证王妃安然无虞,我只能努力替王妃腹中胎儿努力抢夺一线生机。”
她抬头:“王妃可明白?”
这话说得十分直白,没有半分安慰。裴云姝闻言,脸色愈发苍白。
琼影忍不住皱眉:“陆大夫怎么能如此说?”
那些医官为让病者心情愉悦,驱除忧思,总是变着法儿地说些安慰之言,唯恐裴云姝惊恐动了胎气,偏眼前这个大夫还嫌王妃不够紧张似的,字字锥心。
“我是替王妃治病的大夫,不是哄王妃开心的伶人。”
陆瞳回答得很冷漠,“何况我认为,让王妃清楚目前真实情况,有助于接下来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