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珣脚步一顿,看向娄四:“为何没收药方?”
娄四陪笑脸道:“纪医官有所不知,仁心医馆原本是家正经医馆,谁知老掌柜死后,将医馆给了家中不成器的小儿子。那小子是个纨绔,成日走马游街,只知吃喝玩乐,哪里懂什么药理。前些日子胡乱研制了一方药茶在京中售卖。下官身为熟药所的辨验药材官,岂能让他们这样拿百姓身子做儿戏?自然要阻止了。”
纪珣问:“成药可有问题?”
娄四噎了一下,复道:“自然!下官将他们家药茶送回辨验,那药性混乱,用材不一,实在不适合病者饮用。”
纪珣点了点头。
娄四暗暗松了口气,对那小药员义正言辞道:“本官既验明药茶不实,已秉公处理,叫他们回去,莫要再来求情了!”
“可是……可是……”小药员有些为难。
“可是什么?”
“可是,那姑娘身边还跟着太府寺卿董家的人。”
董家?
娄四哽住了。
熟药局隶属太府寺卿手下,这仁心医馆何时与董家有了关系?娄四偷偷觑一眼一言不发的纪珣,心中一团乱麻。
纪珣是翰林医馆院的御医,皇上面前的红人,性情清高脱俗,没听说他容易被讨好这事。相较而言,熟药所时常要和太府寺卿那头打交道,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后相处的时日还多得很,董家可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