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无所谓地耸肩,“随便你,不过这花都变异了,你还敢摆在床边,小心半夜长出嘴巴把你吞了。”
楚锋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吓唬?”
周安安转身走进宿舍。
汽修厂没有电,楚锋修车用得都是大巴车内储存的电量,度数有限,舍不得用在生活用电上,因此一到晚上除了在床上躺着什么都干不了。
下午她曾提议不如住到车上,反正有两张床,就像以前一样,起码半夜不用摸黑上厕所。
但楚锋说他需要将车内也修补修补,暂时不能入住,还贴心地往她床边放了个脸盆当夜壶用。
周安安玩了会儿游戏机,仍旧睡不着,腹部伤口白天已经没什么感觉,可一到晚上又开始隐隐作痛。
为了分散注意力,她无聊地在墙上敲了敲,不成想马上听到楚锋的询问。
“怎么了?”
汽修厂宿舍隔音实在太差,对方的声音近得仿佛就在耳边,令她连装听不见都做不到。
横竖睡不着,周安安咽了口唾沫,“伤口痛。”
“我去给你找点止痛药?”
“不用,太晚了。”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身上的伤,似乎也在差不多的位置,比她的还严重些。
可那时从未见他抱怨过,只是偶尔想吃东西或者不愿洗碗,才搬出伤员的身份。
天啊,她居然还让他洗碗。
自己现在的状态,连走路都费力,更别提干活了。
周安安后悔极了,问:“你以前受伤的时候是怎么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