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几个侥幸抓住车上的栏杆或梯子,也挠不破坚硬的车身,最后被卷入车轮压成烂泥。
周安安起初看见这种情况,会感觉自己太残忍。
后来见得多了,只会皱眉嫌弃它们影响她的车速。
凌晨四点,天地漆黑而寂静,连路上的丧尸都稀少起来。
周安安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正想再喝一口可乐时,忽然听到沙发那里传来机械师痛苦的声音。
她神经跳了一下,准备停车查看,却发现陆垣已经下床走了过去,站在沙发旁紧皱眉头。
“他怎么样了?”周安安问。
陆垣没有回答,过了一分多钟,弯腰试探了下机械师的气息,叹了口气。
“停车吧。”
周安安赶紧停车跑过去查看,只见机械师身上已经缠满菟丝子的茎丝。
菟丝子是从他的胸口钻出来的,那里被撑开一个拳头大的口子,无数茎丝从里面钻出,带着他体内鲜血的颜色,在他冰冷的身躯上扭曲地爬行着。
他应该早就有感觉了,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找到避难所,所以晚饭时才努力地吃,努力地笑。
但他为什么不向他们求救?
是觉得他们也没有办法,说了也没用,还是他心里早已不想活?
她突然感觉到时间的珍贵,在末日世界,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是否还活着,因此想做什么应该马上去做,不必有丝毫犹豫。
她下意识看向陆垣,对方垂眸盯着机械师,大胡子就像一层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