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苦吗?”
其实还是苦的,药汁曾在他每一颗味蕾上留下痕迹,如此,方才让药味久而不去,任凭崔拂衣再仔细,也无法如药汁那般霸道精细。
然而此时应缺却觉得自己仿若吃了最美味的,若有似无的甜自舌尖一直蔓延至心里,教他软了心肠,满足不已。
他未曾瞧见自己此时脸色,却也知道大病之后,必定苍白憔悴,形如鬼魅。
如此,他也仍是努力弯唇,释放笑意。
“嗯……甜的。”
第132章 冲喜36
之后半月,应缺果真退了烧,身体却未好转多少,仍是只能缠绵病榻,连屋外院里都去不得。
养病这些日子,应缺似是并无多少感觉,若非说有,那也是苦,真苦。
整日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多时,饭可以少吃,一日三顿药却决不会少。
有时他感觉自己已然灵魂出窍,只剩□□尚且承受诸多折磨。
然而苦着苦着,应缺又渐渐不知是麻木亦或是习惯,忍耐阈值提高,竟也觉得那药的苦也不过是寻常,喝完仍然面不改色。
崔拂衣看在眼里,倒比先前应缺嫌弃苦时还要难受。
因不得见风,屋内也只在难得有阳光时通通风,不出几日,崔拂衣再进来时,轻而易举便想到了刚来王府时,这屋中的浓重药味。
灯烛明明灭灭,晃得崔拂衣眼前发晕,不知今夕何夕。
“世子妃,小公子醒了。”丫鬟小声禀报。
崔拂衣手心握紧,是了,还有久久,他还有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