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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层衣衫也褪去。

屋中唯有角落烛光星星点点,隐住帐内风景,却挡不住那低低喘息。

一开始,崔拂衣皆是按书上所写而来,然这于双方皆有些磨人。

初次尚且放不开,一切都束手束脚。

幸而有应缺言语轻哄,时而鼓励,开始虽不易,却仍坚持了下去。

终被填满时,崔拂衣忽觉面上微暖,垂眸望去,却见是应缺伸手在他面上轻轻抚过,似是拭去什么。

凉意后知后觉而来,崔拂衣方才惊觉,那是不知何时滑落的泪痕。

崔拂衣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滴泪,但他却知晓,绝非因所谓贞洁、初次。

却也觉得,并非因为此时的些许疼痛。

可到底为何,他却是绞尽脑汁也不知了。

“……我并非想哭。”他如是说,然而自己都觉得荒谬。

应缺却笑着吻他,浅浅的吻落在崔拂衣唇角、鬓发……又用锦帕为崔拂衣擦去额上细汗。

“我知道。”

“夫人这般厉害,怎会因这等小事而落泪。”

见他这般信任,崔拂衣又是失笑,又是无语,还有些许赧然与别扭。

这是小事吗?他想。

在应缺含笑注视下,崔拂衣无奈承认。

或许是的。

与眼前人比起来,任何事便都算小事了。

自然而然,崔拂衣便也明白自己为何落泪。

自是为眼前之人。

与洞房无关,与孩子无关,甚至与应缺病情也无关。

仅仅为他,也只为他而已。

崔拂衣不知何处来的一股狠意,竟是低头咬住应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