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拂衣抬眸望向王妃,见她面上笑意,片刻后,便也微微欠身道:“母妃思虑周全。未有不妥之处。”
他这般说着,面上却不过笑容淡淡,不见真心。
王妃神色微敛,温声道:“此事到底事关缺儿,待你回去后,寻个机会,仔细与他询问,再同我商议。”
崔拂衣应下。
王妃又留他坐了片刻,这才让他带着一捧荷花离开。
待崔拂衣走后,丫鬟上前为王妃倒茶,“娘娘,奴婢瞧着世子妃面上神色淡淡,似是对过继一事并不挂心,可是心中不愿?”
“拂衣是个好孩子。”王妃心中叹息,哪里去不愿,不过是不愿这般决定,便是象征应缺当真命不久矣罢了。
王妃对儿子心中有愧,如这般谈论过继一事为何不自行前去,而要让崔拂衣传话,自然也是为此。
她不欲自己做这事,便将之推给崔拂衣,仿佛不见应缺,便不知对方听到这般消息,心中会否受伤。
“是我有愧于他与缺儿……”王妃低头垂泪,丫鬟忙上前安慰,却收效甚微。
“娘娘,您看开些,世子如今比之从前已然大有改变,薛府医尚且说能多活几年,兴许几年之后,又是几年,当真这般活下来呢?”
王妃破涕为笑,“若当真如此,我便是睡着都能笑醒。”
崔拂衣刚回桃园,王妃赏赐之物已然早早到了,丫鬟小厮皆眉眼带笑,“世子妃,王妃可真喜欢您,这些赏赐点明是送与您的。”
崔拂衣嫁进来时,几乎没有嫁妆,如今在王爷王妃赏赐之下,却也攒了不少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