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缺先去了天牢审人,“把人弄醒。”
之前还骑在马上的冯御史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古人刑不上大夫,但很不幸,本朝没有这种规矩,对待罪犯一视同仁,冯御史此时穿着囚服,头发一夜之间全白,凌乱无比,身上明显有受刑的痕迹。
应缺:“你是想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替你交代?”
虽然已经披了件裘衣,但他还是觉得冷,“劝你识相点,节省时间,免得抗拒从严。”
冯御史见到人他,看他的目光跟应缺撅了自己祖坟似的,向来消极抵抗的眼睛竟再次焕发生机。
应缺把玩着扇子,“看来你是不肯自己交代了。”
他随手招呼来一个官差,吩咐道:“我说,你写。”
官差不明所以,“大人,写什么?”
应缺张口便来:“先帝九年,冯罪人设计谋害程知县,以掩盖冯家鱼肉乡里,草菅人命,私设公堂的事实。”
“先帝十年……”
官差抹了把额头的汗,“大、大人,您还没审讯呢……”
应缺眨了下眼睛,“谁说我没审?我这不是审了吗?不审这罪状怎么来的?”
官差:“……”
冯御史在一旁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瞪着应缺,他本以为应缺要对他用刑,屈打成招,谁知这家伙根本不审问他,直接胡编乱造罪名,安在他身上。
“竖子!你岂敢!没有人会信你的罪状!错漏百出,一眼看出来是假的!”
应缺微微一笑,“是吗?可我觉得,应该有很多人愿意让这份罪状变成真的,毕竟,他们也需要救人,害人,找人顶锅,不是吗?说不定,我还能从中获得某些人的好处,大家互惠共赢,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