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陆珩按了按胸口。
又开始痛了,那种心悸感,恐惧感,和不愿放弃的渺茫希望感。
总是提前预计好一切的陆珩,此刻却没办法去思考,如果是最坏的结局,他该怎么办,该做什么。
脑子已经一片混乱,只有肌肉记忆支撑着他启动车子,踩下油门。
偏僻的国道附近连路灯都没有,但山里似乎天亮得一向早,已经隐约能看到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蒙上一层模糊的青灰色。
和来时不同,陆珩车子开得极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错过任何一处细节。
昏暗的国道上,好像隐隐看到什么东西在动。
有节奏的,在青灰色的天际下凸出了雪白一道。
“吱——”剧烈的急刹车,在柏油马路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花纹。
紧接而至的是响亮的车门开关声。
“哗——”那道白白的影子的衣领被人抓住了。
“陆……陆管家?”那身影发出了疑惑又挟带惊喜的一声。
随即猛地跳起来,吊在陆珩身上,双脚紧紧扣住他的腰:
“你终于来找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