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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他还为舅舅感到开心,觉得舅舅终于不用再每年过年时面对亲戚催婚仓皇无奈。

可女人又看向他,笑眯眯问:

“听说你是宇盛的外甥,是他把你养这么大,可是,以后要是我和你舅舅结婚,你也要和我们住一起么?怎么办,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出入。”

一句“外人”深深刺痛了乔攸幼小的心灵。在这个女人出现前,他从不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外人,可女人说出了事实。

女人临走前从包里掏出一只精致小盒子放在舅舅桌上,叮嘱乔攸:

“告诉你舅舅,这是我为他特别挑选的礼物,我喜欢他,可不喜欢他身上的汽油味。”

出门前,又对乔攸道:

“小朋友,你应该还有别的亲戚吧。”

虽没明说,但乔攸虽小但不傻,也明白了她话中的潜台词。

那晚的乔攸,因为一句“外人”收拾好书包,给舅舅写了长长一封离别信,哭着离开了家,一个人躲在桥洞下面,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

“呜呜呜,我以后就是流浪小孩了,只能和野狗从垃圾桶里抢食物了。”

一直到后半夜,他从睡梦中被人拎起来,一睁眼对上舅舅怒气冲冲的双眼。

舅舅气的头皮都成了粉红色,大声呵斥他: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老子差点就报警了!”

见到盛怒的舅舅,乔攸并没觉得害怕,反而被委屈的情绪疯狂反扑。

他断断续续哭诉着,说不想打扰舅舅和舅妈的婚后生活,他只是一个外人,舅舅可以不用管他死活吧啦吧啦。

舅舅愣住:“舅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