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恩语气激动地说:“我这次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他。”
苏执聿耐心告罄,冷笑一声:“你保证过太多次了。”
方时恩感觉到被轻蔑被羞辱,他站在那里又对苏执聿低吼:“我讨厌你!”
苏执聿感觉已经受够,不知道多事又会瞎胡闹的方时恩下一句会不会又说恨自己,后悔和自己结婚什么之类的话,苏执聿闭了闭眼,表示方时恩的“讨厌”对自己毫发无伤,他耸了耸肩,对方时恩说:“随便你,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
方时恩愤怒不已,他快步走到桌前,把小狗从桌子底抱出来,然后将门一把打开,将狗丢了出去,然后很用力“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小狗在外面疯狂的扒门,开始狂吠起来。
门里的方时恩对着苏执聿梗着脖子又掉起眼泪。
苏执聿烦不胜烦,感觉方时恩就会这样胡搅蛮缠:“你烦不烦,自己没道理就知道哭。”
方时恩对着他抽噎起来,用盈了一层水光,显得很委屈的眼睛瞪着着苏执聿说:“反正你总是会这样。”
他哭得抽了一口气,耷拉着哭得通红的脸,像是对苏执聿的所作所为非常心灰意冷:“可能有一天我做错事,你也会这样对我。”
苏执聿不知道自己怎么碰到方时恩这样的白眼狼,脾气也很难压下去:“还用等有一天吗,你自己做过的错事还不够多吗,我怎么对你了,凭你做的那些事丢你八百次也不足够。”
苏执聿知道方时恩又在记恨自己曾经将他的东西丢出门外,要赶他出去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一码归一码,就事论事,讲不过自己,却又突然和自己翻起来旧账。
苏执聿被气得头晕,决心要找小区物业的麻烦,质问一下为什么会有流浪狗可以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小区,把一些没有能力饲养又惯会哭闹的坏东西勾引的爱心泛滥。
方时恩“嗷”一嗓子站在客厅,好像被苏执聿击垮,哭得稀里哗啦。
外面的狗叫还没有停止,楼市邻居这时候开始受不住了,冲着楼底下喊:“谁在楼道里养狗啊,有没有点儿公德心啊!谁养的狗能不能让狗安静下来!”
苏执聿的耳膜遭受到了很凶残的虐待,感到头疼欲裂。
五分钟钟后,小狗被重新放进来,对着苏执聿不识抬举地“汪汪”两声,又跑到歪倒在沙发上哭的方时恩脚边摇尾巴。
苏执聿感觉自己的头晕的更狠了。
“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帮他找下一任主人,然后把狗送出去。”
苏执聿说完,从沙发上起来,回到书房,重重关上门之前又对方时恩语气很恶劣地说:“你自己把客厅收拾干净!”
方时恩听到苏执聿的让步,没有说话,只是低着一张小脸,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弯腰将小狗从地上抱了起来。
第三天,苏执聿听到方时恩睡前和自己说,因为小狗毛发蓬松,跑起来像一只巨大的蒲公英,所以想要给它起名字叫“泡泡”。
苏执聿听不出来这句话里的因果逻辑关系,但是在心里觉得如果放任方时恩给它取名字,可能到时候会很难送走,于是很扫兴的说:“等他到自己的新主人那里,会有新主人为它取名字。”
方时恩果然生气地低哼了一声,不再和苏执聿说话。
然而这只小狗却迟迟没有人来收养。
苏执聿在心里猜测是因为这只狗相貌过于丑陋的缘故,很想趁方时恩上学的时候,进行一场大慈大悲的放生。
但是在某一天苏执聿离开家的之前,他看到方时恩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走到客厅,抱起来泡泡,举起来它的爪子对着苏执聿摇晃,在那里夹着嗓子说:“跟爸爸再见。”
苏执聿有点儿受不了的一把将门关上了。
泡泡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阳历年过去,方时恩这学期的学校生活也步入尾声。
因为临近年关,苏执聿公司事务更加繁忙起来,很多次到很晚才回来。
苏执聿从手机里偶尔能看到家里的视频录像上,方时恩吃饭时逗泡泡,夹起来排骨又不给它轻易吃到。
方时恩一个人吃饭也不会孤独了,苏执聿发现泡泡代替了自己的位置给了方时恩很多陪伴和笑容,原本苏执聿对于自己的位置竟然可以被一只小狗替代应该感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