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又或者是陈碧婉?
苏执聿目光扫过,垂眸敛目,表现出来一副不问世事神情的陈碧婉。
最后又回到苏业堂身上。
他想他爹真是老糊涂了,这么的不明事理,不知道把苏氏集团的一切都交给自己打理,现在他没用的大哥把公司弄得到处都是窟窿,不知道走到哪一天资金链断就要破产,这还不算完,给自己还选了一个掮客老丈人,事到如今还在这里板着脸质问自己,难道屡屡做出来这些糟糕决定的苏业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还有这不聪明的苏执舒,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公司出那么大的事难道真的就能他就真的能到耳聋眼瞎地步一无所知?既然如此,支撑不了这么大的家业为什么不及时拱手相让给自己?
陈碧婉,一贯对待自己过分严苛的陈碧婉,怎么面对苏执舒时就这般的放松了,让他这样拖累旁人。
最后还有“跟着程诗悦的那个小的”,从王惠那里得到钱就消失了,也不知道这一百来万能够支撑他在赌场里玩几个来回,钱有没有输光,如果真的输光了却还没有来找自己,是不是又在不知廉耻地找了别的男人去卖去了?
在这一刻,苏执聿撩下筷子的时候,想到,这些人为什么都要和自己作对,为什么不能顺着自己的意思,但是这事确实不能细想,因为只要稍微一细琢磨,就很容易让苏执聿意识到,这个世界竟然不是在围绕着他自己在转。
“没有的事,你别听旁人胡说。”苏执聿没什么诚意地敷衍了一句,而后说:“这么荒谬的事,您也能信?”
苏业堂闻言,又看到苏执聿气定神闲的样子,于是也松了口气说道:“我就说不应该吧,你怎么会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纠缠在一起,更何况还是个男的,你之前大学时候交过女朋友对不对?”
尽管认为一贯让人省心的苏执聿不会做出来什么出格的事,苏业堂还是又提点了一下:“你可别从国外沾了什么坏毛病……”
什么坏毛病?搞同性恋吗?
苏执聿到这个时候已经无心应付,落下一句:“我吃饱了,就先走了。”就要离座。
照例第一个提前离去的苏执聿,在出苏家老宅客厅前,又听到苏执舒在训斥自己。
从和方时恩彻底决裂那一晚后,苏执聿再也没有回来过金枫南湾。
此前在金枫南湾频繁留宿的时候,他有时会在那里的书房简单办公,这时手头需要的一份文件被他想起留在金枫南湾的书房,刚巧江卓最近身体不适,提前走了,于是苏执聿难得亲自开车,要往金枫南湾走一趟。
这里虽然没人居住了,但是因为有保洁阿姨按时来打扫,房子里还依然整洁。
苏执聿没有耽搁,进门打开灯,就往二楼的书房走。
来到书房里,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第一个抽屉,入目便是他要找的文件。
就在他伸手要将文件抽走的时候,他的手一顿,目光顿时停留在了文件上那个手表上面。
这块表是他之前带过来,在书房里办公的时候因为觉得有点碍事,于是摘下来放到了抽屉里。
苏执聿松开手中的文件,将那块表拿了起来,入手立即就感觉到了不对。
苏执聿心里一沉,将手表攥在手心里,环顾一周,整个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从室外入侵的痕迹。
而知晓这栋房子密码锁的人除了江卓和保洁之外,也只剩下了一个人。
苏执聿闭了闭眼,将手中的手表又丢回了抽屉里,不知道方时恩长了几个胆子能把他这么当傻子糊弄。
饶是苏执聿对方时恩这种人没有什么期待,可是对方没有下限的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翌日上午九点,苏执聿在办公室面色阴沉地给方时恩的打电话。
他昨天连夜调了金枫南湾的录像,看到三天前一个鬼鬼祟祟的,戴着帽子口罩的人,从正门进去后上了二楼,接连进出了二楼好几间房,看身高和身形,跟方时恩十分相像。
方时恩这个时候似乎是还没睡醒,接到电话后,还带着朦胧睡意地:“喂。”了一声。
“方时恩,把你偷拿的东西还回来。”苏执聿单刀直入,不再废话。
方时恩那头静了下来,数秒后,他再开口语气里的睡意已经骤然消失,他强硬称道:“苏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打错了?”
这一夜,苏执聿都在一定要给方时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东西一个狠狠的教训和赶紧跟方时恩这样的人断个干净,断个彻彻底底之间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