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双显露出来的墨绿色的眼睛中，瞳仁急剧的收缩着，眼前似乎还在倒影着刚刚看到的、临进门前，小虫回首看向自己的那一眼。

那红色的眼睛……一直以来围在脖子上不伦不类的灰色围巾……

还有。

小·虫。

刹那间，曾经作为黑麦威士忌于组织名下的酒吧中，见到那个歪头对着他和如今已经身死很久的苏格兰，明目张胆的将双眼变换成倒计时字样的女孩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记忆中。

虽然是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可相似的目光和处处展现端倪的名字以及围巾……赤井秀一回想起了当初在0-28脖子上看到的炸弹编号烙印。

“……”他沉默着，站在这样的相较温暖的夜色中，却只觉得通体发寒。

一个本该被白兰地处决了的人，此时好生生的换了一张脸，甚至还用着相同的名字，正在曾经的监视对象身边生活。

冲矢昴缓缓的闭了闭自己的眼睛，头脑恍惚的转身，进了房子，反手关上了大门。

靠在紧闭的门之上，他忽然抬手，在揉向自己发痛的额头之前，角度一转，拉下了自己的高领毛衣，露出了脖子上的变声器。他又想到小虫一直被围巾裹住的脖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经历了27号的死，赤井秀一乃至fbi的所有人都几乎认为，用她的鲜血得到的线索和视角已经是相当全面的了，可这一次，诡谲的现状狠狠给了赤井秀一当头一棒。

他再次回想起刚刚小虫…不，28号被野口真治拉走前，用那张变化了的怯生生的脸，和毫无改变的赤红色眼睛看向自己的那一眼。

刚刚或许还称得上意味不明的那一眼，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好像轻描淡写的对他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