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黎这样,宁贺也高兴,也用气音说:“真开窍了。”
轻轻带上门,回到自己卧室,杨桂芳才跟宁贺说:“以前我跟他说裴陵,他总跟我急眼,现在不仅不急眼,还吵着要我去要裴陵的字帖,这变化,你说说。”
宁贺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他清了清嗓子,吟诗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1”
“……”杨桂芳翻了个白眼,“正经跟你说话,别总瞎背诗,这么有文化结果还不是在工地搬砖。”
宁贺老脸一红,嘀咕道:“什么叫工地搬砖,好歹我也是监工,有职位的。而且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们儿子已经跃跃欲试,想要考取功名,作为父亲我的激动喜悦之情。”
杨桂芳:“……”
杨桂芳说:“我这心里不踏实,他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他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宁贺不赞同地说道:“这能有什么妖,到要紧关头大彻大悟的也不是没有,你别想这么多,他都幡然醒悟了,你以后就别打他了。”
杨桂芳恼道:“你他妈说得我好像是泼妇一样,要不是你不管儿子,我能棍棒教育吗?现在倒是把我当坏人了。”
宁贺赶紧讨饶道:“我没这个意思,哎,我也是忙,好了好了,儿子这么累,我去给他整点夜宵,我去整,你歇着。”
说完,宁贺围围裙去做夜宵了。
杨桂芳心里还是不踏实,她悄悄出了门,拿了一盘水果,到对门去敲了敲门。
蔺丽智开了门,见是她,笑眯眯的,“怎么了嫂子?有事吗?”
蔺丽智即使到晚上也是光鲜亮丽的,穿着质感极好的丝绸睡衣,身段窈窕,浑身都是香香的,简直光彩照人。
杨桂芳难免有些惭愧,面上不显,笑呵呵地说:“是这样的裴陵妈,我呢我想找裴陵这孩子说说话,我家宁黎实在是让我操心,就想着裴陵跟宁黎离得近,没准知道些什么。”
蔺丽智有些不情愿,但她也没表现出来,她面色不改地说:“裴陵那孩子睡了,你也知道的,他身体不好……”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裴陵的声音,“妈,谁来了?”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不急不缓,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
蔺丽智顿住,回头看了一眼,裴陵穿着深蓝色的睡衣,端着一杯水站在卧室门口,面色平静的望着她。
蔺丽智有些不情愿地说:“你杨阿姨想找你问一些事。”
又看见什么,着急忙慌地走过去,低声说:“你干嘛不穿鞋?光脚着凉了怎么办?”
裴陵垂眸看了一眼,将水杯递给她,“让阿姨等一下,我去换衣服。”
蔺丽智哑然,不等她说什么,裴陵便回了房间,反手一带,关上了门。
蔺丽智只好回到门口,有点勉强地笑道:“你等一下,他换个衣服。”
杨桂芳松了一口气,笑着将果盘递了递,“麻烦你了,我打扰裴陵一会儿。”
蔺丽智接过果盘,“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哟,还是草莓,这可贵了,你破费了。”
成年人的客套可以来来回回很久,不过在她们俩无止尽的客套下去之前,裴陵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杨桂芳看见他,心里眼里都是欣赏。
蔺丽智看在眼里,心里很得意,愉悦之下也就不是很介意杨桂芳跟裴陵接触了。
裴陵换好鞋子,出了门。
杨桂芳跟他走到了楼下,找了个僻静地方跟裴陵说话,她一开始斟酌了一会儿,才问裴陵,“裴陵啊,你就在宁黎隔壁班,你有没有听说宁黎谈恋爱什么的?”
裴陵低声问:“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