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包成那样了,一下锅,不煮飞了才怪。
萧筝脑袋疼得一抽,又侧头看徐入斐,这位祖宗又是为什么不吃?
见萧筝举杯看向自己,徐入斐下意识抬起酒杯,伏低杯沿,碰撞在萧筝的酒杯上,“导演,我敬你一个。”
萧筝根本没那个意思,但肯定不能拂了徐入斐的面子。
两人对着喝了一杯。
整个过程中,萧筝如芒在背。
艰难地吃完这顿饭,到了收拾阶段,徐入斐帮着忙前忙后,顾顷跟在他身边,也忙前忙后。
于是,就能听到其他人诚惶诚恐地“别别别,这个我自己来”、“不不不,我马上收拾完了”,语气紧张地像徐入斐在抢自己的饭碗。
但彼此都清楚,不是因为徐入斐,而是顾顷。总不能真的让影帝捎带着把碗筷洗刷了,传出去不好听。
徐入斐站在原地有点愣,回头难免没好气,“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顾顷也不生气,巴不得徐入斐多颐指气使地说两句,那样才像他,记忆里徐入斐也爱耍小脾气,要他哄着才会消气。
但是说完这句话,徐入斐兀自冷静下来。
不等顾顷回答,他去外面的水管下面洗手,洗得很红,一看就冷。
再一转头,顾顷跟过来了,悄无声息的,吓他一大跳。
徐入斐从很久以前就发现,顾顷有这么一项特殊本领,很会隐藏自己的气息。
趁着徐入斐愣神,顾顷的手搭他泛红的手背,蹙眉道:“水太凉了。”
被对方的体温烫到,徐入斐迅速撤回手。
“劳烦顾老师关心,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矫情。”
话说出来像挑衅,但他的本意不是这个,不是要和顾顷作对。
让对方不痛快,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呢?
他只是单纯觉得,他们不该这样。
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顾顷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晚饭过后,剧组把买来的仙女棒给大家分了分,有人悄悄问顾老师要不要下来一块玩。
没人敢去问顾顷,但不叫人,显得好像他们孤立影帝,好恐怖,没人敢的,所以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徐入斐身上。
顾顷待他的特殊,大家有目共睹,私下里想什么传什么,他管不了。
但他没有把“我是同性恋”五个字写在脸上,别人也不会真的当面问起你究竟和顾顷是什么关系,那太露骨了,不符合这个圈子惯有的风气。
徐入斐不能当做没看到,随意抽了两根,说:“那回头我问问。”
这下没人心虚了,大大方方玩了半天,都是二三十岁的人了,也要为这点漂亮的烟花开心鼓掌,许愿这部电影顺利过审,最好能挤进院线!
好美的一场梦,在十几支烟花棒中燃烧起来,火花跳跃,徐入斐也跟着笑。
放完了烟花,带着一身烧焦味儿上楼,楼上已经没人了,只有桌上摆着一个蓝色水盆,异常显眼。
那颜色和自己摆在地下室接漏雨的圆桶好像。
徐入斐本该直接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