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没有动弹,韩时宴见状蹲下身去,不由分说的背起了顾甚微,伤口撕扯着生生的疼,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声音嘶哑的对着那群围杀者喊道,“让开!”
人群中分出了一条路来。
韩时宴背着顾甚微,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了那乱葬岗上……还好……还好……赶上了……
他可以进宫去面圣,查清楚所有的案子,早早的还顾右年一个清白……
顾甚微就可以不用受苦……她可以……
……
盘坐在了那蒲团上头的韩时宴嘴角陡然出现了一抹猩红,他的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子,看上去仿佛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痛苦,可他的嘴角却是高高的扬起,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隔着桥站着顾甚微再也忍不住,她脚轻轻点地,纵身一跃直接飞过了那座青石桥。
她的身体已经虚弱至极,这般调动真气使用轻功,叫她喉头一阵腥甜。
顾甚微强压下了不适,朝着那柱香看了过去。
香炉里的香已经燃烧了一大半,可是韩时宴却还是没有从幻梦中想来的迹象。
“这小子死定了,不听劝就是这种结果,人活在世上吃五谷杂粮,就会有欲望,就会有遗憾,谁不想要重生回过去改变命运,如自己所想的过一辈子。”
那邪医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看向顾甚微嘲讽的啧啧了几声。
“你们出云剑庄的人,就是这么恶毒,害了老夫一辈子不说,还又害死了一个青年才俊。”
顾甚微注视着韩时宴的表情,见他的痛苦消失,耳根子突然变得通红,便猜想怕不是他那梦境已然出现了变化,老邪医不说,她都知晓,韩时宴若是没有在香燃尽之前醒来,怕不是就要“含笑九泉”了!